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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与食人动物有过精神联系,只不过越

来源:上海动物园 时间:2022/10/16

在现代社会,人类处于绝对的中心地位,“食人动物”不过是一个艺术性的概念,它往往只存在于文学、绘画以及电影的创作中。然而,每隔一段时间,我们还是难免会看到一些新闻,在景区或山区,可怕的食肉动物将人(游客)致伤或致死,这是人类所熟知的一种灾难,唤起了人们真实而古老的恐慌,而这也残酷地提醒着,人并非随时随地都处于食物链的最顶端。这种灾难寓意深长。在人类最初的自我意识中,必然包含了在猛兽面前“身为鱼肉”的部分。一个无法避免的趋势是,人类与它们在精神上的联系逐渐在衰退,而有关这一切的记忆也在消失。

“长久以来,巨大而可怕的食肉动物始终与人为邻。它们是智人演化的生态环境的一部分,它们是人类认识到自身是一个物种的心理背景的一部分,它们是我们为生存而创建的精神体系的一环。大型食肉动物的尖牙利爪,它们的凶猛残暴和饥饿环伺,是人类努力避免但永难遗忘的冷酷现实。”——《众神的怪兽:在历史和思想丛林里的食人动物》

以下内容经商务印书馆授权节选自《众神的怪兽:在历史和思想丛林里的食人动物》一书。摘编有删节,内容整合自不同章节。标题为摘编者所起。

原文作者|[美]大卫·奎曼

摘编|罗东

《众神的怪兽:在历史和思想丛林里的食人动物》,[美]大卫·奎曼著,刘炎林译,商务印书馆,年1月。

“食人动物”与古老的记忆

如今,“食人动物”(man-eater)一词可能有些不合时宜,以至于关心食肉动物的人士希望彻底废弃它。一种看法是,这个词带有性别歧视的味道:食(男)人兽。另一种看法是,这个词哗众取宠,误导公众。那些物种的某些个体确实会偶尔杀死并吃掉人,但称它们为食人动物有点言过其实,这强化了人类对它们的极度恐惧。

纪录片《动物本色》(AnimalSeason)画面。

食人动物形象的惊悚价值已被充分挖掘。我办公室的书架上塞满了有关捕食的文学作品。一些书名骇人听闻,丝毫不加掩饰,诸如《死亡的利爪》《鳄鱼来袭》《人类即猎物》,甚至简单粗暴地取名《袭击!》。最后一本书的封面是呲牙咧嘴的灰熊,嘴唇后翻,露出巨大的犬齿和粉灰斑驳的舌头,像是在低声咆哮(但也可能是打哈欠,或是生物学家所谓的性嗅反射,一种嗅觉动作)。这是一张近距离的特写,你甚至可以看到灰熊的喉咙,想象自己葬身熊腹,跟它吃下的“杨帕根”(禾羽芹属植物)、美洲越橘和美国白皮松果搅合在一起。杂乱的藏书中还有另外三本,《食人动物》(Maneaters)、《食人动物》(ManEaters)和《食人动物》(Man-Eater),封面也都是呲牙咧嘴的猛兽,其中一本的副标题是“动物追踪、撕咬、杀死和吃掉人类的真实故事”。

《察沃的食人动物》(TheMan-EatersofTsavo)书封。中文版见上海文艺出版社年版、人民文学出版社年版。

我手里还有一本《察沃的食人动物》(TheMan-EatersofTsavo),算是这类作品中的经典之作。作者J.H.帕特森(J.H.Patterson)中校在年监理乌干达铁路建设时,射杀了两头四处劫掠的狮子。装点帕特森一书封面的—你能猜到了吧?—又是咆哮的狮子。使用这些咄咄逼人的照片,再加上咄咄逼人的“食人动物”一词,无非是为了消费动物而演出的一场通俗闹剧。不客气地说,我们甚至可以称之为猛兽色情作品。事实上,大型食肉动物与无处不在的灵长类关系历来紧密—虽然后者有时也因为鲁莽而绝望地沦为猎物—源远流长而充满张力。但是,这些随处可见的通俗闹剧、“利齿毛片”,无疑是对这种密切关系的扭曲。

尽管有这些反对意见,我还是不愿从字典中抹去“食人动物”一词。无论煽动恐惧与否,性别歧视与否,这个词在语言体系中自有其价值。“食人动物”,简单粗暴,冷酷无情,没有其他中性词语能更准确地表达同样的含义。这个词值得保存,因为它标识并纪念着一种人类的基本体验—在少数情况下,人类的一员降格为可食用的肉类。这个词提醒我们,在力量与荣耀的食物链中,在千万年间的过往中,人类曾居于何处:我们并不总是毫无疑问地位于顶端。

这些食人动物是什么动物?广义的食人动物既包括大型的独居食肉动物,也有体型较小的群居食肉动物。小型食肉动物包括鬣狗、胡狼、狼、野狗、食人鱼(可能还有其他一些兽类和鱼类),它们成群结队,有时会袭击人类。不过这些动物并不是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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